他们还在熬着,从原有只要开店就赚钱,变成了没“角儿”就没饭吃。
简单的开店逻辑已经难以生存,大笑喜剧和磁场喜剧也站在了向经纪公司转型的十字路口:从选人到捧人,围绕着如何把一个有潜力的脱口秀演员包装成一个娱乐明星,继而依靠流量,维持线下俱乐部的运营,形成循环。
“为爱发电”
问及为什么从事脱口秀行业,几个主理人的回答十分一致:热爱。毕竟脱口秀并不算赚钱的好生意。
《喜单》总导演谭晓虹曾在接受采访时说:“在《脱口秀大会2》之前,很多开放麦的票才只卖2块3毛3。”有演员表示在上节目之前,一个月最多挣150元,如果住得远,还要着急赶最后一班地铁回家,不敢在酒吧多待。
直到2017年,《吐槽大会》与《脱口秀大会》双双上线,一开始走的就是流量爆款的路子。前者第一季请来了周杰、李湘、曹云金等嘉宾,包括主持人张绍刚,都是带有争议的公众人物,自带话题点,让观众通过“吐槽”开始认知脱口秀。进而通过《吐槽大会》向《脱口秀大会》导流,继续加码,李诞、呼兰、程璐等几位来自笑果文化的演员,成为第一代脱口秀明星。
大量的线上曝光带红了行业。《2021年全国演出市场年度报告》显示,2020年到2022年,脱口秀票房从2000万元扩大至4.8亿元,增长超20倍。有超200家脱口秀相关企业在全国各地成立,喜番喜剧、大笑喜剧、磁场喜剧都是在此时入场。
陈飞宇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后,一直从事影视行业,曾在网络热播剧《镇魂》中担任执行美术,导演的电影《木乃伊占领大东北》也算爆款。
一次项目杀青后,他在上海休息,正好赶上笑果文化办的喜剧周末活动,他去看了两天,“完全被现场演出的魅力吸引住了”。
“拍戏太复杂了,一个剧组上百人,每一件事都需要跟很多人沟通。”陈飞宇说,“但是脱口秀一个人拿着一只麦克风就可以表演,获得的反馈也是即时性的。”
2019年11月,他尝试性地在居住地燕郊开了一个俱乐部,叫做整点喜剧,每周举办一次演出。他算是当地脱口秀的开创者之一,当时燕郊并没有脱口秀演员,也没有剧场。他把场地设在经常光顾的一家酒吧,演员就从北京请。
“当时是子寅开车带着小海还有道长过来,大家都是新人,互相帮忙。”陈飞宇回忆,“原本想的是大家一起在燕郊好好做,赚钱了就分钱,但发现卖票很难。”当时他便意识到脱口秀更多还是一线城市的娱乐方式。
经营俱乐部一年多,陈飞宇觉得兼职做两件事,可能都做不好。
“2021年我正好30岁,做了那么多不感兴趣、不喜欢的事,只为了赚生活费。”他做了一个选择,2021年5月,他彻底放弃了更高薪的影视行业工作,到北京全职创业脱口秀——整点喜剧与脱口秀演员杨梅创办的遇见喜剧合并,喜番喜剧成立,陈飞宇担任主理人,杨梅做起了全职演员。
刚开始,喜番喜剧没有自己的场地,在枫蓝熙剧场、望京麻花剧场、77剧场等十几个场地打“游击战”。“市场火热,晚上10点的深夜场,都能卖出一百多张票。”陈飞宇说。三个月后,喜番喜剧就拥有了自己的场地,位于黄寺大街的“喜番Club”。
大笑喜剧在这波流量的洪流中走得更远。2021年初,祎祎在北京海淀区枫蓝广场、朝阳区三里屯艾米影院以场地合作模式开启创业,一口气签约了10位演员。曾从事互联网商务工作,她具有更清晰的做生意方法:“好的商业模式一定是可复制的。”
2022年,大笑喜剧开始在全国扩张,落地了近10家脱口秀俱乐部。“只要你把厂牌立在那里,就会有演员来找你。”祎祎说,“先投资十几万找当地影院、演员合作,一年稳定经营后,再建造自己的剧场。”
磁场喜剧则更激进。张美男是在2022年9月才创立了磁场喜剧,彼时市场已经繁荣,他和两位合伙人果断投了200万元,租下南锣鼓巷的场地自建剧场,以156个座位做到月营收60万元,很快回本盈利。俱乐部开业3个月,他便在三里屯开了第二家店。
来源:受访者
时间进入2023年,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疫情结束的脱口秀市场会进一步爆发,但现实却向相反的方向发展。
2023年初,三里屯已经聚集了至少7家脱口秀俱乐部,张美男的店仅经营了3个月便关门歇业,“一分钱没赚,赔了20多万”。这次打击让他暂停了扩张。同样位于三里屯的祎祎也明显感受到了客流下滑,“话剧、演唱会等各种各样的演出重启,一定是分散了一些客流。”
一线城市快速饱和,此前为了扩张,一些俱乐部往二三线的下沉也因为市场增长放缓,极不顺利。
大笑喜剧在重庆解放碑、苏州山塘街新开的分店运营不足半年先后闭店。“在上海、深圳等外来人口居多的城市,外来厂牌通常也能立住。”祎祎分析,“但是在二三线城市,一是观看需求开发不足,二是本地俱乐部已经将市场占据。”
2023年年中,随着脱口秀线下演出进入调整期,市场情况更是急转直下。一段时间内,很多脱口秀俱乐部演出几乎停摆,在播的综艺节目也进入停播状态。
祎祎说:“以往每当爆款综艺播出,总能带来一波票房热潮,节目中的热门选手爆火,也会带动线下增量。”
互联网渠道售票数据显示,多个城市的脱口秀演出订票量骤减,一些场馆无人问津。许多俱乐部因资金与前景受挫暂停营业,行业体感是当年演出场次减半,不少演员从全职转为兼职,甚至被迫离开。
俱乐部都成了“为爱发电”,场地费、演出费、人员工资还要发,“一线城市能做到盈亏平衡就坚持,增量有限的二线城市直接就关店了。”祎祎说。
本来流量就变少了,明星演员的虹吸效用还在加剧。据“娱乐资本论”统计,2024年综艺节目收官后,至少有26组演员开启个人专场,28组演员开启拼盘秀,并且票价持续攀升。
在《喜单》播出期间,最后得到冠军的付航专场演出票价从之前260元一路涨到580元。即使如此,依旧能够秒空,黄牛票被炒到1000元以上。据估算,付航一场演出的票房在18万~38万元,约等于普通小剧场脱口秀半个月的营收。
行业逻辑变了,线下俱乐部要活下去,没自己的“明星”很难。
必须有“咖”
一开始,陈飞宇并没有把打造能上综艺的演员作为必须执行的工作。
2022年,《脱口秀大会5》已经找到了漆漆,但团队当时觉得“段子还有打磨进步的空间”,便拒绝了邀约。没想到两年后,整个市场都变了,因此当新一季综艺重启时,喜番喜剧紧握住了这个机会。
祎祎也意识到了有“咖”坐镇的重要性。大笑喜剧有签约演员参加了2024年末在腾讯视频举办的《单排喜剧大赛》,但反响平平。“目前来看,《喜单》和《脱友》还是行业内最核心,也是最有效的两档‘选秀’。”
但是综艺节目和线下演出对脱口秀演员的要求不一样。“线下演出在密闭空间,观众和演员的距离更近,互动性更强,时长更宽松,即兴类的笑话更加行之有效。”张美男分析,“但是在录综艺时,演员需要在5分钟时间内一口气讲完一个段子,表演节奏完全不同。”
多数俱乐部会把互动穿插在表演当中,以提升现场表演的气氛,部分观众也会把被互动到当作体验的一部分,没看到互动会被认为不过瘾。“但我们的线下演出一般都没有互动,一口气演完。”陈飞宇说,尽管这样会流失部分观众。但不得不说,这也与综艺节目的表演节奏在一定程度上相契合。
绝大部分演员都不适合上综艺,因此选人、签人、培养的过程在当下更为关键,俱乐部都要大量选拔。
开放麦是引入新人演员最主要的方式,他们只要提交5分钟的段子就能上台表演,打磨效果。
“之前一周举办一场开放麦,现在是一周两场。”祎祎说,“作为创意行业,老演员创作新段子是有一定周期的,有时候两三个月才能更新5分钟段子,只能不断挖掘新人。”
“但一年到头,发掘不了一两个新人。”张美男经常参加开放麦,“人人都能讲两句,但是从0到1是一个漫长的过程,这个行业缺乏培养体系,纯看天赋,看重个人魅力。”据他观察,北京脱口秀演员能达到商演标准的只有七八十人。
举办比赛是另外一种选拔新人的有效途径。头部厂牌单立人喜剧自2019年起便开始举办“单立人原创喜剧大赛”,好几届冠军都去上了综艺节目。
喜番喜剧每年举办3次“季度新梗赛”,1次“年度全国新梗赛”,有多位演员登上了《喜单》和《脱友》两档综艺。“和单立人注重演员的作品厚度不同,新梗赛更看重演员1年内创作的新段子。”陈飞宇说,这和线上综艺的竞技节奏相似。“多的时候有100多篇新人稿子,所有的比赛都至少两到四个人去评分,筛选平均分,前10名就入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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